“咚!”
门外的人只能听见肉躯撞上门板的闷响,房门内, 欧德一只手还握着门把手,锁已经转开,门板却被两个成年男性的体重死死压住, 没法打开。
“牲口吗你是?!”欧德皱着眉轻声倒吸凉气, 感觉后背的骨头都要撞碎了,“让你忍忍都不行, 狗撒尿还会挑时间挑地方——唔。”
“故意的是不是?”卡文迪许吻到欧德因缺氧挣扎起来,才微微分开距离, “吹狗哨就算了, 现在还敢过明路说。我要是不照做一次,岂不是很吃亏?”
【……】耳麦里像死一样安静, 那是浮士德死灰一样的心。
门外的人似乎也越发心急,这次敲得粗暴多了:“咚咚咚!!”
舱房内格外安静, 只有密不可分的深吻带出的泥泞声。直到几秒后,欧德喘息着拿膝盖重重顶了一下卡文迪许的侧腹:“行了!……等船上的麻烦解决再说。再耽误我时间, 等着煎尸吧。”
“……”卡文迪许顿住动作,半晌无可奈何似的叹了口气退开了,“我们真该换个安全词。”
“安全词要是顺耳还能有用吗?”欧德随手拽了一下凌乱的衣摆, 打开房门。
向外看时,却并未瞧见什么老人的影子,只有一名五十来岁的健壮男性穿着海军服,堵在门前。
看衣服的制式,欧德估计这位大概就是邮轮的船长。对方蓄着浓密的胡子,站得很直,坚毅严厉的眼神从上向下扫来,能吓傻一溜刺儿头:
“你没事吧?我们接到客人投诉,说有侍应生被客人强拖进了这间舱房,你——”
船长的视线往下一挪,就瞅见了欧德身上这套卡档的紧身燕尾服,整张不苟言笑的脸霎时绿了,后半截话卡了半天才勉强挤出来:“你跟我走!工作的时间,乱跑什么!”
卡文迪许理着衣襟跟上来,正要发表什么高见,欧德先皱着眉左右看了看:“之前有位老人家在这儿敲门,您看到他了吗?”
“我来的时候门这就没人。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还嫌客人多管闲事了吗?!”船长呵斥着转身,“快点走了!我有那么多事要忙,哪有时间耗在你身上。”
不知为什么,原本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出格的话的卡文迪许突然闭上了嘴,子夜色的眸子定在船长身上,微微歪了下头,像只见到了什么人眼不可见的画面的猫头鹰。
欧德被卡文迪许身上骤然冒出的这股子非人感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地往船长身边迈近了几步,警惕地回视某个到现在还立场未知、目的不明的家伙,免得校长暴毙的事件再次重演。
好在一直到船长带着他一路从头等舱走到无人的船员休息室,对方也没有动手的迹象,倒是船长兜头向他砸来一套全新的备用燕尾服:“赶紧换上!”
当着客人的面,船长倒是留了点体面,现在四下无人,船长脸上的嫌恶几乎浓得要扑出来:“你看看你自己穿的是什么?像个有尊严的人的样子吗!你还是不是男人?!”
船长深吸了一口气,总算稍微冷静下来,沉声道:“算了,我倒是有心想现在把你赶下船,但你要是闹起来事情可就难看了。我可以让你干完今天的工作再离开,工资也照发,但我警告你,像刚刚这种事决不能再发生!明白吗?!别逼得我对付你……这船上的客人都是要脸面的,不管你攀上谁,真扯掰出来谁都不会保你。是人财两空,从此在哪儿都混不下去,还是至少能拿着今天的工资走人,你自己心里盘算清楚。”
耳麦里传出浮士德的缺德狂笑,欧德还能说什么,只能佯装唯唯诺诺地应了,等人走出船员休息室,才巴不得地将身上这套哪儿哪儿都磨得人难受的衣服三两下蹬了,换上更为宽松舒适的新礼服,舒坦地松了口气:“少看戏,我好歹查到了情报,你们呢?”
【我也没闲着啊,】浮士德不紧不慢的声音调大了点,那些嘈杂的背景音就清楚多了,都是人被痛殴之后的呻吟哼哼,【结合你提供的新情报,我逮着了6个人。】
【黑色兄弟会只跟他们接触过一两回,什么名分都没给,明摆着准备把这帮人当耗材使……不过,我搜了一下他们的随身物品,感觉应该还有第七个人。】
“不能直接从这些人口中问出最后一个同伴吗?”欧德并没有放松紧绷的神经。他这种当过中间人的最清楚,有时候完美计划的崩溃,只在一小颗螺丝钉的脱落上。
【正让伊娃调取船上的监控,给这帮人辨认呢。】浮士德微晒了一声,把耳麦敲得哐哐响,【好了没?伊娃?怎么今天这一路你都没什么声儿啊。】
欧德差点当场把耳麦抠下来,不敢想伊娃这会儿的脸色是什么样。
又等了两秒,伊娃冷漠得一如既往的声音才在耳麦中响起:【想死吗?别吵。打开手机,我把画面投映上去。】
【行~】浮士德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语调如此自然。然而下一秒,他就从集体通讯切换成了单独通讯。
欧德听到浮士德在那头牙疼似的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