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眼看了妙儿一眼,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妙儿忙磕头:“俺叫妙儿。”她顿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闻妙儿。”
卫嬷嬷道:“头一件事,以后自称不许说‘俺’。平日里说话做事跟着人多学学,你这样的谈吐行止,若非薛娘子执意要留你,就你这般形容,做个粗使丫鬟也不够的。”
妙儿忙忙点头:“是是是,俺……奴婢以后一定多学。”又转头朝薛善禾磕了个头:“多谢薛娘子大恩大德!”
卫嬷嬷嘴角抽动几下,甩袖径直钻回车上了。善禾忙扶起妙儿,抽出绢帕替她揩拭满脸的泪水泥污,又转向闻烛,语带关切:“那你呢,你今后作何打算?”
闻烛紧紧攥着那支温润却沉甸甸的金镶玉钗,恭谨道:“多谢娘子!我这就去寻个稳妥铺子把这兑了换作现银,给阿娘抓药救命是正经。”说罢,闻烛抬腿就要走。
妙儿见了,眼泪又似断线珠子般滚落,挣脱善禾的手,扑上去紧紧抱住闻烛的胳膊,二人呜咽着道别。善禾侧身望去,余光瞥见车帘掀起一角,卫嬷嬷露出半张脸,正冷眼看她们,像贴在窗纸上的鬼影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