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前院的欢声笑语,热闹纷繁,玲珑堂后院却是一片死寂。
阴暗潮湿的祀堂里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腥臭味。窗外四周被紧紧封住,密不透风漆黑一片。屋内却点满了大大小小的蛇形红蜡,散发着不详的光晕。
跪坐在祭坛中央的独眼老七,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将头抵在手掌上,面色虔诚的朝身前诡异可怖的人面蛇石像拜三拜。
片刻后,他神色自若的站起身,伸手掸了掸他的灰色长袍,转身离开了这座诡异的祀堂。
门口的坡脚杜若及龅牙陈康早已在外等候多时。
“消息都放出去了吗?”老七语气淡漠的问道。
“一切都准备好了老大。”杜若陈康两人异口同声回复。
老七低头整理着袖口:“嗯。今晚,就叫那小子来个有去无回。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妖丹我们必须拿到。否则……”
杜若神情难掩激动,眼底泛起贪婪,面色疯狂而又狠厉:“定不会让老大失望。”
而站在一旁的陈康,则是沉默不语的点了下头应和,随即敛目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归远杂技班共二三十号人,成组在不同的区域表演,顶碗走钢丝,胸口碎大石,大变活人魔术及传统柔身术,一个又一个激动人心的精彩场面引得观众们欢呼雀跃,喝彩连连。
此时,伪装成普通年迈老人的云宿带着他的“好孙女”花花,绕过汹涌的人群,成功来到玲珑堂小角落里悄声密谋。
“在这里,你试试能感受到你阿姐的气息不。”云宿低头弯腰,用低沉沙哑的老年音询问道。
花花听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小心的躲在云宿的身后聚气凝神,用忍冬留在她体内的二命妖丹尝试唤起灵猫一族的内在牵绊。
在花花专心运用妖力的时候,云宿躲在暗处不着痕迹的观察着玲珑堂的布局。
玲珑堂共有三楼,一楼是最热闹,人流最多的地方,也是杂技班耍杂最丰富的地方。
而且,如果云宿没感应错的话,一楼的人基本上都只是普通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连归远杂技班的人,云宿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
会不会有什么暗门?
正当云宿沉浸式思考时,身后的花花拽了拽他的衣摆,将他的思绪扯了回来。
云宿轻声问:“有什么线索了吗?”
花花小脸微皱,低头沉思了会又抬头看着云宿:“我能够感受到,阿姐就是在这里的。可是,我一旦企图朝深处追踪,就会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阻挠。”
云宿:“被挡住了?”
花花:“对。阿姐的气味在那里就不见了。”
说罢,花花朝玲珑堂二楼正中央的位置指去。
二楼吗?
云宿摸着他长长的白胡子看着花花指的地方出神。
半晌后,他看着花花的眼睛对她说道:“你先呆在此地,我前去探探风。”
在看到花花点头答应之后,云宿装作步履蹒跚的样子,双手垂在背后,驼着腰一步一步的朝二楼走去,边走边大声的用沙哑的声音喊着花花,还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一旁的大人们一把拉住身边正在撒泼打滚的小孩,生怕撞到这位看起来快散架的八旬老人。
云宿还真就这么颤颤巍巍的安全上去了。
上去后,他又直愣愣的朝二楼后面的红色幕布走去,却不曾想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侍卫给拦住了。
“站住!前方为表演班重要幕后场地,生人请勿靠近。”
云宿藏在花白眉须后的眼睛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像是听不见侍卫所说似的,仍旧我行我素的背着腰,用颤颤巍巍的步伐继续朝前面走着。
“花花啊,花花!我的孙女哎,你去哪儿啦,爷爷找不见你咯。”
两名黑衣侍卫哪见过这种架势,连忙伸出手来,想要挡住云宿前进的路。谁知云宿将计就计,“哎呦”一声,就这么水灵灵的倒下了。
二楼正在看耍戏的人们戏也不看了,不约而同的一齐看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哎呦……我的老腰啊……”云宿倒在地上,喉咙间传来痛苦的呻吟,他用手不停的拍打着腰部,胸膛忽起忽落,看起来快死了一样。
“哎呀!要出人命了!!”
“天呐!这俩人怎么虐待老人啊!”
“我去,这态度也太恶劣了,人家年纪大了听不清,你们再多说一遍不就行了吗?你推人家干嘛。”
“他看起来快不行了啊!”
周围的人将三人全部围在中间,对两名侍卫指指点点的叫骂道。
黑衣侍卫一看情况不对,连忙将老人云宿给扶起,不停的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位老先生,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的的确确没有看见您的孙女啊!”
云宿起身后将全部力气靠在左侧侍卫的身上,压的他一个踉跄,惊的他眼睛都瞪大了。
这死老头怎么这么重!
“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