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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插在小狗上(1 / 2)

路建成显然是醉了。

他絮絮叨叨,翻来覆去地说着些“爸爸对不起你”、“以后一定补偿”、“我们父子同心”之类,仿佛真有多少悔恨与慈爱要在此刻倾泻干净。

……江复生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薄的字作回应。

夜色渐深,江对岸的建筑物轮廓依旧清晰,不知道她等了多久。

终于,路建成被秦离和侍者半扶半劝着,准备离开。临上车前,他还死死抓着江复生的胳膊:“儿子……常回家看看,鎏金,以后要靠你们兄弟……”

江复生慢慢抽回手,语气平淡:“知道了,爸。”

车门关上,将那令人作呕的酒气和表演一同隔绝。他几乎是立刻转身,扯了扯勒得他呼吸不畅的领带,快步朝着与贤若约定的江边观景台走去。

夜晚的江风带着水汽,吹散了他身上的奢靡气味。

他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西装革履让他有些束手束脚,但他顾不上了。

观景台上早已人山人海,都是为了提前占据最佳位置观看烟花排练的市民和游客。喧闹的人声、小孩的哭闹、小贩的叫卖混杂在一起,与饭店的死寂截然不同。

江复生目光锐利地在攒动的人头中搜寻,很快,他就在观景台最后方,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看到了陈贤若。

女孩穿着米白色的羽绒服,围着厚厚的紫色围巾,小小一个人正踮着脚,努力地想从人群缝隙里望向江面。

她那点身高,根本不够看。江复生看着那背影,心里那点从饭局带出来的冰冷戾气,忽然就散了些许。

要是他还没来,这傻子是不是就打算在这儿一直吹冷风,看一晚上别人的后脑勺?

笨死了。

他绕到她身后。

伸出手,从后面轻轻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环住了女孩的腰,将人整个圈进了自己怀里。

“啊——!”贤若被吓得低呼一声,身体瞬间绷紧,手肘下意识就要往后顶。

“别动。”低沉的声音贴着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熟悉的气息包裹上来,贤若立刻放松下来,但随即又羞又恼,在他怀里扭动:“江复生你吓死我了!混蛋!”

他低笑了一声,手臂收得更紧,下巴搁在她毛茸茸的围巾上。

抱着怀里温软的身体,闻着少女发间干净的茉莉香,一下就爽了,什么路建成,什么鎏金,都去他妈的。

然而,就在他手臂收紧的瞬间,指尖似乎被什么细小的、尖锐的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江复生微微蹙眉,下意识地低头,目光落在她垂在身侧的手上。

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枝含苞待放的红玫瑰。用漂亮的玻璃纸仔细包裹着根茎,但似乎包裹得不够严实,或者她握得太久太用力,有一根小小的刺穿透了包装,刚刚正好扎到了他。

“爱人如养花,”贤若得意地摇了摇玫瑰,“你是什么小花啊江复生?”

心脏像是被那根看不见的玫瑰刺,极轻又极深地扎了一下。

每一个第一次,都是陈贤若给予他的。

第一次有人分他半碗热饺子,第一次有人为他红着眼眶上药,第一次收到鲜花。

细细想来,还有——

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做爱。所有潮湿的、滚烫的、让他重新活过来的瞬间,都刻着她的名字。

这些碎片拼凑起来,才勉强构成他正在跳动的心脏。

江复生喉结微动,没说话,听贤若笑,“不对,你不是小花。”

他皱了下眉,怎么又不是花了。他问,“那我是什么?”

贤若突然转身,脑袋扎进少年温暖的大衣里,声音与他的胸腔共振,“你是我的小狗啊江复生。”

什么花什么狗的。江复生揉了一下小脑袋,“嗯。”

“陈贤若。”

“干嘛?”

“我爱你。”

贤若一下愣住了。

好突然。

一点也不江复生。

耳朵里嗡嗡的,周围所有的喧嚣——人声、风声、远处江轮的汽笛声都在这一刻潮水般褪去,世界里只剩下他刚刚落下的那叁个字。

她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想看清江复生此刻的表情。

是他低垂的眼眸。

路灯明亮,少年眼底没有了平日里的沉郁、嘲讽或戾气,而是类似于等待审判的紧张。

他紧抿着唇线,下颌也绷着,唯独眼睛亮亮的。

好像小狗……不对,是那种想吃骨头的大狗。

她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重新把发烫的脸颊埋回他带着雪松气息的胸膛,手臂环住他精瘦的腰身,收得很紧。

周围人声依旧鼎沸。

“江复生,”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口,带着点鼻音,清晰无比地传递上去,“我也爱你。”

贤若感觉到环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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