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时只觉得有趣,而今细细想来,确有几分道理。
&esp;&esp;时窈思忖片刻,弯唇笑开。
&esp;&esp;刺客中,总有几个很厉害的高手,并不奇怪吧?
&esp;&esp;
&esp;&esp;深夜,丑时。
&esp;&esp;王府正中央,奢华的寝房内,银质烛台上盏盏烛火雀跃,映得房内亮如白昼。
&esp;&esp;案几后,一手支着额角的萧黎蓦然睁开双眸,双眸森寒如冰,额角沁出米粒般的汗珠。
&esp;&esp;他又梦见当年母亲一族被屠尽的画面了。
&esp;&esp;深夜的宫殿前,那些白日还对他笑的人,被一刀刀支离破碎地砍倒在地,肢体与血迹四溅。
&esp;&esp;当他跑回母妃宫中,看见的正是房梁上悬挂的三尺白绫,以及白绫之上幽幽晃动的母亲。
&esp;&esp;也是那时起,深夜他再难安眠。
&esp;&esp;唯有那次宫宴之上,听着苏乐瑶的琴音,他少见的心安,后来的相处,更令他察觉到,在那个女子身旁,他竟能得片刻好眠。
&esp;&esp;门口的侍卫察觉到案几的动静,忙恭敬道:“王爷?”
&esp;&esp;萧黎回过神来,鼻腔溢出一声倦怠的“嗯”:“今日苏府有何动静?”
&esp;&esp;侍卫应:“苏姑娘今日未曾出门,在府内绣了一整日荷包。”
&esp;&esp;萧黎沉默下来,心知今晚大抵又无法入眠了,他蹙了蹙眉,良久才又道:“明日一早,去请苏姑娘。”
&esp;&esp;“是。”
&esp;&esp;萧黎懒散地垂眸,袖口沉了沉,他垂眸看去,河灯一角露了出来。
&esp;&esp;萧黎将河灯拿出,展开,是一条锦鲤的模样,算不得精致,却也惟妙惟肖。
&esp;&esp;想到白日和时窈出门,本以为那个木讷且古板的女人会很无趣,未曾想倒是比他想象中要有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