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要我探察的目标了。”
&esp;&esp;谢弘道目光一转,见到了饭点,三三两两的人抬头看了一眼“四季鲜”的招牌,觉得肚子饿了,又不缺银子,就走了进来。
&esp;&esp;伙计有两个,就专门在门口迎宾。
&esp;&esp;见又一个年轻人进来,看着就不像是普通百姓,穿着打扮虽低调,但仔细看就知,也不是便宜的料子,特别是干净利落纤,年纪虽不大,眼睛看人时却格外有神,一看就是个有点身份地位,可能不是什么权贵,必然是个身上有差事的人。
&esp;&esp;在这种大酒楼做伙计的人,眼睛都毒,只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伙计就立刻唱了一声:“又一位贵客到——里面有请了您——”
&esp;&esp;这伙计在前面微微弯着腰,笑呵呵地请着人往里走,同时问:“哎哟,这位客官,您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咱四季鲜呐?咱这里新来的大厨,做宫廷菜可是一绝!今日正掌勺,您可是来巧了!不知您是楼上坐,还是在一楼找个位置听曲儿吃饭?”
&esp;&esp;谢弘道扫了一眼一楼,见着热闹嘈杂得不堪,也不是自己主要目标,淡淡说:“去楼上雅间吧。”
&esp;&esp;“好嘞!楼上雅间一位——”
&esp;&esp;这楼上楼下,价格就不同了。
&esp;&esp;楼下的价格便宜一些,楼上的价格略贵一点,其实饭菜都是一个样式,但雅间的费用自要收一点场地费。
&esp;&esp;顺着台阶往上走,就听到了楼上也吱吱呀呀,有人在唱曲。
&esp;&esp;因着楼下太过热闹,有些不缺银子的人,要与人谈心,就愿意来雅间来。
&esp;&esp;而唱曲的一般都不止一个,有的是专门在一楼唱曲儿,还有排着队,等着轮换。
&esp;&esp;若有贵客请人去楼上包间唱曲儿,这可是肥差,比在楼下唱一天得的赏银不会少,还不必唱那么久。
&esp;&esp;但有一样,唱什么,往往也要有些新意,不能老旧,否则不能讨得雅间客人的喜欢,收入就会低。
&esp;&esp;谢弘道故意放慢了脚步,路过吱吱呀呀的雅间门口时,恰听到里面正谈论着政事。
&esp;&esp;“直镜、诚达等府郡,七百多里旱灾,百姓多有饥寒,唉,太平盛世,这饥寒也少不了。”
&esp;&esp;“这是天灾,谁也无可奈何,但只要当地官府请求开仓放赈,救济灾民,自然可平息。”
&esp;&esp;“可据说粮仓调剂困难。”
&esp;&esp;“如何困难,前三年都是丰收,粮仓应是满仓。”
&esp;&esp;听口气,这竟是一群举人。
&esp;&esp;这也正常,这些家境不错的举人,在饭点时怕不愿意与楼下的三教九流一起用饭,觉得不文雅,太吵闹。
&esp;&esp;而他们谈论着的事,其实也不适合在人多嘴杂的地方来说,免得惹了麻烦。
&esp;&esp;哪怕他们讨论的事并无忌讳,但都是举人了,还是要稍稍注意。
&esp;&esp;“太孙叫我收集士林之议,怕就是碰上了。”上楼了的谢弘道,指着旁一间说:“就这一间吧。”
&esp;&esp;这一间是中间,正适合听隔壁说话,以自己耳力,还能听到更远的讨论内容,是很不错的地方。
&esp;&esp;伙计立刻应了,进去擦抹桌子,又问是否要请歌女进来,都被谢弘道否定了。
&esp;&esp;“我要趁着酒性做做文章,待上了酒菜之后,不要让人进来打扰。”谢弘道也没有太大方,丢一小块碎银,大概一两,说着。
&esp;&esp;“好嘞,小人明白。”
&esp;&esp;这是很多文人都喜欢做的事,确有不少人喜欢借着酒劲来写诗。
&esp;&esp;点过菜后,伙计忙去招呼,不一会,四样菜并一壶梨花酿就送了上来。
&esp;&esp;“看这时辰,太孙应已起驾了吧?”谢弘道将小菜推到一旁,也不动,只暗暗想着。
&esp;&esp;随后,取出一本本子,打开就是蝇头小楷,密密麻麻记的全是某月某日某地听闻,不经意就翻到空白处,添了墨写了几笔,记了刚才的事,就收敛了心神,注意放在了隔壁。
&esp;&esp;“……那更春来,玉减香消。柳下朱门傍小桥。几度红窗,误认鸣镳。断肠风月可怜宵。忍使恹恹,两处无聊……”
&esp;&esp;这时却不议论了,是歌女在唱,仅仅只用丝竹和拍板轻轻点着板眼,婉转低唱,袅袅不断,这唱的竟是一首有些耳熟的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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